萧珏赵珩小说 夫君死后满朝都磕我和摄政王的CP(萧珏赵珩)小说阅读
先帝驾崩那日,风雪满京华。我抱着襁褓中的幼子,坐在冰冷的龙椅侧,
看着阶下百官各怀鬼胎的脸。殿门大开,风雪裹挟着一个玄色身影踏入,他身披重甲,
手按剑柄,猩红的披风像一团燃不尽的火。是摄政王,萧珏。我夫君生前的死敌,
大周朝最锋利的一把刀。满朝噤声,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提剑弑君,改朝换代。
他却一步步走到我面前,单膝跪地,声音沉得像殿外的雪:“臣,参见太后,参见陛下。
”他是我夫君的死敌,却也是我与我儿唯一的生机。1“太后娘娘,先帝尸骨未寒,
您抱着个奶娃娃,如何安天下?依老臣看,国不可一日无君,但君,
须是能担起社稷的成年人!”说话的是我父亲,当朝丞相沈从安。他站在百官之首,
一脸“为国为民”的沉痛,眼里的野心却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身后的沈氏党羽立刻附和:“丞相大人所言极是!国赖长君,还请太后三思!
”“肃王贤明,乃先帝胞弟,可堪大任!”我抱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儿子赵珩,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我的好父亲,我的好家人。先帝赵衍刚咽气,
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要将我们母子俩从这至尊之位上扯下来,换上他们早就选好的傀儡。
我冷笑一声,正要开口,大殿的门被“轰”地一声推开。那个男人,萧珏,就这么走了进来。
他仿佛天生就是战场的化身,即便身处这金碧辉煌的太和殿,
也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血煞气。他所过之处,官员们如同摩西分海般纷纷退避,
连我父亲都下意识地收敛了脸上的得意。“本王来迟了。”萧珏的声音不高,
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,“刚在城外,斩了几个趁国丧意图作乱的藩王信使。
”他轻描淡写地说着,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蚂蚁。殿内一片死寂,落针可闻。
我父亲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。谁都知道,那几个藩王,向来是他暗中的支持者。萧珏这一手,
是在敲山震虎,也是在给我递投名状。他走到大殿中央,看向我,目光深沉。我知道,
全天下都说萧珏与我夫君赵衍是死对头。一个是在朝堂上步步为营的文治皇帝,
一个是在边疆杀伐决断的铁血战神。他们政见不合,彼此制衡,是人尽皆知的事。
可我也知道,赵衍临终前,攥着我的手,只说了一句话:“信萧珏,保住珩儿。”如今,
我唯一的选择,就是信他。“摄政王,”我稳住心神,声音清冷地开口,“哀家与陛下在此,
你待如何?”萧珏抬眸,那双曾让无数敌军闻风丧胆的眼睛,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。
殿内的烛火在他眼中跳跃,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“先帝有遗诏,
”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圣旨,高高举起,“立太子赵珩为帝,朕崩后,
由皇后沈氏为皇太后,与摄政王萧珏,共辅新君,总理朝政。钦此。”遗诏一出,满朝哗然。
我父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指着萧珏,手指都在发抖:“你……你这是矫诏!
先帝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外姓王与太后共掌朝政!”萧珏缓缓站起身,目光如刀,
扫过我父亲的脸:“丞相是怀疑,本王敢伪造先一帝遗诏?”他没有拔剑,
可那股无形的压力,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。“还是说,
”萧珏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,“丞相是觉得,你比本王,更有资格站在这里?
”我父亲被他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论军功,萧珏镇守北疆十年,打得蛮族俯首称臣。
论权势,京畿三大营,有两大营的兵权都握在他手里。我父亲那点文官集团的势力,
在他面前,根本不够看。我深吸一口气,知道这是我必须表态的时候了。我抱着赵珩,
从座位上缓缓站起,走到御座之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阶下百官。“先帝遗诏在此,谁敢不遵?
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“丞相是哀家的生父,但更是大周的臣子。
国法大于家法,这一点,想必丞相不会不懂吧?
”我直直地对上我父亲那双震惊又愤怒的眼睛,心里一片冰凉。从他刚刚逼宫的那一刻起,
我和他之间,父女的情分,就已经断了。他大概没想到,一向在他面前温顺听话的女儿,
竟敢当众给他难堪。僵持之中,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,太傅林正清颤巍巍地走了出来,
跪倒在地。“老臣,遵先帝遗诏。参见太后娘娘,参见摄政王殿下!”有了他带头,
其余中立的官员也纷纷跪下。“臣等,遵旨!”声浪一波高过一波。我父亲和他的党羽们,
脸色灰败地站在那里,成了孤家寡人。最终,他们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跪下。
一场几乎要打败朝堂的风波,就因为萧珏的出现,被硬生生压了下去。
我抱着怀中尤不知世事的儿子,看着身侧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从今天起,
这个男人,将是我未来十年,甚至更久,不得不与之并肩作战的盟友。也是最危险的,敌人。
2我和萧珏的合作,始于一场极其尴尬的对峙。地点,御书房。时间,先帝驾崩的第三天。
我抱着睡眼惺忪的赵珩,坐在主位上。萧珏则坐在我的下首,手里拿着一份奏折,
表情严肃得像是要上战场。“太后,关于安抚北疆军户的策论,
臣以为……”“哇——”怀里的赵珩大概是被他冷硬的声音吓到了,小嘴一撇,
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。萧珏的话戛然而止,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,出现了一丝裂痕,
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。我一边手忙脚乱地哄着儿子,一边头疼地对萧珏说:“摄政王,
有什么事,你直接说重点。”这位战神王爷,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,在朝堂上能舌战群儒,
唯独对着一个哭闹的奶娃娃,束手无策。他清了清嗓子,略过那些繁复的开场白,
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一遍。等他说完,我怀里的赵珩也哭累了,
在我怀里抽抽搭搭地睡着了。我看着萧珏,认真地说:“摄政王所言极是,就依你说的办。
”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爽快,愣了一下才点头:“是。”这就是我们最初的相处模式。
他负责处理那些盘根错节的军国大事,我负责盖章,以及……带孩子。我知道,
满朝文武都在看我们的笑话。一个深宫太后,一个铁血王爷,外加一个襁褓皇帝,
这组合怎么看怎么荒谬。我的好父亲,沈丞相,更是抓住一切机会给我下绊子。朝会上,
他明着暗着暗示我“后宫不得干政”,讽刺我这个太后名不副实,不过是萧珏的傀儡。
我只是淡淡一笑:“丞相说笑了。哀家与摄政王,皆是奉先帝遗诏辅政,何来傀儡一说?
还是说,丞相是在质疑先帝的决定?”一句话,把他堵得哑口无言。
他不敢惹手握兵权的萧珏,便将矛头对准了我。我的亲弟弟,沈威,仗着国舅的身份,
在京中横行霸道,强抢民女,甚至打死了人。御史台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进宫里,
沈从安却轻描淡写地说是“小孩子家不懂事,起了些争执”。我坐在垂帘后,听着他的狡辩,
气得浑身发抖。就在我准备下令彻查时,萧珏先开了口。“小孩子家?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,
“本王十六岁上战场时,令公子还在玩泥巴。如今他二十有二,当街行凶,打死人命,
丞相一句‘不懂事’就想揭过去?”沈从安脸色一白:“摄政王,小儿顽劣,
自有我这做父亲的管教,就不劳王爷费心了。”“你管教?”萧珏冷笑,“你若是会管教,
他就不会有今天。来人!”殿外的禁军应声而入。“将沈威给本王拿下,交由大理寺,
按律处置!”“萧珏!你敢!”沈从安勃然大怒,“他是国舅!是太后的亲弟弟!
”萧珏根本不理他,转头看向我,隔着珠帘,我仿佛能感受到他那询问的目光。
这是在逼我表态。是选择维护娘家,还是选择维护国法。我深吸一口气,
声音清晰地传出:“一切,但凭摄政王做主。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哀家的弟弟,
也不能例外。”此言一出,满场皆惊。沈从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萧珏的眼中,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。那一天,沈威被当众带走,最终判了流放三千里。
沈家的气焰,第一次被打压了下去。而我,也第一次在朝堂上,真正立住了脚跟。
3自那以后,我和萧珏之间的关系,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他不再仅仅将我当成一个需要供起来的牌位,开始在处理政务时,真正地征询我的意见。
而我,也从最初的戒备和警惕,慢慢地学会了信任他。我知道,
他是真心在为大周的江山社稷考虑。我们的“办公室”,依旧是御书房。赵珩一天天长大,
从一个只知道哭闹的奶娃娃,变成了一个能蹒跚学步,咿咿呀呀叫“母后”的小团子。
他很怕萧珏,每次萧珏一来,他就迈着小短腿,躲到我的身后,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,
偷偷地打量那个不苟言笑的“大将军”。萧珏对此似乎也很无奈。他试过对他笑,
结果他那僵硬的笑容,比不笑还吓人,直接把赵珩吓哭了。他也试过给赵珩带礼物,
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刀枪剑戟模型,做工精致,却是冷冰冰的。赵珩看都不看一眼,
只抱着我给他做的布老虎。我看着他们俩的互动,时常觉得好笑。一个威震四海的摄政王,
一个九五之尊的小皇帝,相处起来,却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大灰狼,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。
“他怕你。”一天,趁着赵珩被奶娘带下去午睡,我忍不住对萧珏说。萧珏正在批阅奏折,
闻言,笔尖一顿。“臣知道。”他低声说,语气里有几分挫败。“你别总板着脸,
”我建议道,“小孩子都喜欢温柔的人。”他抬起头,定定地看着我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
情绪翻涌。“臣……不会。”他有些艰难地吐出三个字。我愣住了。是啊,他的人生里,
大概从来没有“温柔”这两个字。从少年时就被扔进军营,在刀光剑影里摸爬滚打,
他所学的一切,都是为了杀戮和生存。温柔对他来说,太奢侈了。那一刻,
我心里忽然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有些同情,又有些心疼。“没关系,
”我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,“以后,我教你。”话说出口,我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。
御书房里一片寂静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萧珏的耳朵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一点点变红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,看到他这副样子。原来铁血战神,也会害羞。我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,
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,心脏却“怦怦”地跳个不停。从那天起,我和萧珏之间的氛围,
就更加奇怪了。他依然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摄政王,但偶尔,在我不经意间抬头时,
会撞上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。那目光里,不再是纯粹的公事公办,
而是多了些我不敢深究的东西。朝堂上的老臣们,也成了最敏锐的观察家。
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傅林正清。一次议事,我和萧珏因为一道政令起了争执。我主张休养生息,
减免赋税。他主张加强军备,以防外患。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,气氛一度很僵。最后,
还是林太傅站出来打圆场:“哎呀,太后娘娘是仁心,摄政王是远虑,都是为了江山社稷。
依老臣看,不如折中一下,赋税可减,但军备也不能废。两位再商议商议,
总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嘛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对我们挤眉弄眼,那表情仿佛在说:夫妻吵架,
床头吵床尾和,别在朝堂上闹啊。我:“……”萧珏:“……”我发誓,
我看见萧珏那张冰山脸,又有了裂开的迹象。下了朝,萧珏罕见地和我一起走在宫道上。
“太后,”他忽然开口,“林太傅……年纪大了。”我秒懂他的意思。“是啊,
”我一本正经地附和,“最近眼神也不太好了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
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。那是我们第一次,如此默契。
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,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我忽然觉得,这样的日子,似乎也不错。
4时间如白驹过隙,转眼,便是五年。赵珩已经八岁了,出落得愈发俊秀,
眉眼间颇有几分先帝赵衍的风采。他不再是那个躲在我身后的小不点,开始跟着太傅读书,
跟着萧珏习武。我和萧珏,也从最初的针锋相对,变成了如今的相得益彰。他主外,
处理军国大事,震慑宵小。我主内,安抚朝臣,教养皇帝。我们联手,
将沈家的势力彻底清除出了朝堂。我父亲沈从安,告老还乡,郁郁而终。这五年,
大周朝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,史书上称之为“永安之治”。而我和萧珏,
这对被天下人议论纷纷的“孤男寡女”,也成了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。甚至有话本子,
专门写我俩的故事。什么《霸道摄政王与俏太后》,什么《论如何攻略一座冰山》,
流传甚广。每当宫人悄悄带这些话本子给我看时,我都哭笑不得。但我和萧珏之间,
始终恪守着君臣之礼,从未逾越半分。只是,有些东西,一旦生了根,发了芽,
就再也无法忽视了。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,天气闷热得厉害。赵珩在校场练剑,
萧珏亲自指导他。我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,为他们准备了冰镇的酸梅汤。阳光下,
萧珏脱了外袍,只穿着一身劲装,身形挺拔如松。他手把手地教赵珩握剑的姿势,
神情专注而耐心。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,滴在他结实的臂膀上,
充满了力量的美感。赵珩一开始还很不耐烦,觉得枯燥。“太傅说,君子当以仁政治天下,
舞刀弄枪,非君子所为。”萧珏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说:“你父皇当年,也是这么说的。
”赵珩愣住了。“可后来,蛮族叩关,边疆失守,你父皇才明白,没有刀枪,所谓的仁政,
不过是一句空话。”萧珏的声音很沉,“珩儿,你要记住,想让别人听你讲道理,
你首先要拥有让他们不敢不听的实力。剑,就是你的实力。”赵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
不再抱怨,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。我看着这一幕,心中感慨万千。萧珏正在用他的方式,
将赵珩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帝王。他教他的,不仅仅是武艺,更是生存的法则。练了许久,
两人都出了一身汗。我端着酸梅汤走过去。“歇会儿吧,喝点东西。”赵珩一看到我,
立刻扔了剑跑过来,像只小乳燕似的扑进我怀里。“母后,好累啊。”他撒着娇。
我笑着替他擦了擦汗:“辛苦了,我们珩儿今天表现得很好。”萧珏也走了过来,
他接过我递给他的那碗酸梅汤,一饮而尽。许是喝得急了,一滴褐色的汤汁,顺着他的嘴角,
滑落到他的下巴上。我几乎是下意识地,从袖中掏出帕子,伸手替他擦了下。“脏了。
”我说。我的指尖,不经意地,碰触到了他的皮肤。温热的,带着一丝粗糙的质感。
萧珏的身体,瞬间僵住了。我也猛然回过神来,触电般地收回了手,脸颊滚烫。空气中,
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。“咳,”还是赵珩打破了沉默,他看看我,
又看看萧珏,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,“母后,你为什么对萧叔叔这么好?”在私下里,
我让赵珩称呼萧珏为“萧叔叔”,显得亲近些。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,萧珏已经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:“因为……你母后,是好人。”这是一个笨拙到近乎可爱的回答。
赵珩却信了,他重重地点头:“嗯!我母后是天底下最好的人!”我看着他们俩,
一个天真烂漫,一个情深不言,忽然觉得,岁月静好,大抵就是如此了。只是,我忘了。
帝王家,哪有什么真正的岁月静好。所有的平静,都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。
5赵珩十二岁那年,开始临朝听政。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,穿着小号的龙袍,
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,但稚嫩的脸庞,还是泄露了他的年纪。我和萧珏,一左一右,
坐在他的下首,为他保驾护航。起初,一切都很好。赵珩聪明,好学,
对朝政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。他对萧珏,也依然保持着尊敬,称他为“亚父”。
我和萧珏都感到很欣慰,觉得这么多年的辛苦,没有白费。然而,随着赵珩年纪的增长,
一些问题,也渐渐地暴露了出来。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,也开始……有了自己的心腹。
提拔他的是一个叫李文的中书舍人。此人能言善辩,最擅长揣摩上意,
很快就得到了赵珩的信任。李文不断地在赵珩耳边吹风,说他已经长大了,
是个真正的皇帝了,不应该再事事听从太后和摄政王的安排。“陛下,您才是真龙天子,
摄政王权势滔天,功高盖主,不得不防啊!”“太后虽然是您的生母,但毕竟是女流之辈,
与摄政王走得太近,于皇家颜面有损,民间多有非议啊。”这些话,就像一根根毒刺,
扎进了赵珩的心里。他开始疏远我,也开始挑战萧珏的权威。朝会上,
他会有意无意地反驳萧珏的提议,提拔一些无才无德的亲信。下朝后,
他也不再来我的慈宁宫请安,而是和李文那些人混在一起。我找他谈过几次,他都敷衍了事。
“母后,儿臣已经长大了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“母后,您和萧叔叔为大周操劳多年,
也该歇歇了。剩下的事,交给儿臣吧。”他话里话外的意思,都是嫌我们管得太多了。
我气得说不出话来,又心痛不已。我一手带大的孩子,怎么就变成了这样?
萧珏看出了我的忧虑,安慰我:“陛下只是年纪小,心性未定,过几年就好了。
”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,可我心里的不安,却越来越重。我怕的,不是赵珩疏远我。
我怕的是,他会被小人蒙蔽,走上歧路,最终毁了自己,也毁了这大好江山。我的担忧,
很快就应验了。赵珩十五岁亲政那年,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。
他要收回萧珏的兵权。6“朕意已决,命摄政王交出京畿大营兵符,即日起,不必再上朝。
朕感念亚父多年辛劳,特加封为太师,颐养天年。”金銮殿上,赵珩的声音,掷地有声。
他穿着一身玄色龙袍,面容冷峻,已经有了几分帝王的威仪。只是那威仪背后,
是掩饰不住的急切和猜忌。满朝文武,一片哗然。所有人都看向萧珏,想看他会作何反应。
是暴怒,是反抗,还是……拔剑?然而,萧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面无表情,
仿佛赵珩说的那个人,不是他一样。我坐在珠帘后,心沉到了谷底。这一天,终究还是来了。
“陛下,万万不可!”林太傅第一个站出来反对,“摄政王劳苦功高,镇守国门,
怎可如此轻易便解除兵权?此举会令三军将士寒心啊!”“是啊陛下,摄政王并无过错,
还请陛下三思!”不少老臣纷纷附议。他们都是看着赵珩长大,
看着我和萧珏如何扶持他走过来的。他们不忍心看到这君臣离心,鸟尽弓藏的一幕。
赵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他身边的李文立刻跳了出来:“陛下此举,正是为了彰显皇恩浩荡!
摄政王为国操劳半生,如今年事已高,也该享享清福了。诸位大人如此阻拦,
是想让摄政王累死在任上吗?不知是何居心!”好一顶大帽子扣下来。赵珩的眼神,
愈发坚定。他看向萧珏,一字一句地问:“亚父,你的意思呢?”所有人的目光,
都聚焦在萧珏身上。我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。我知道,只要萧珏一句话,甚至一个眼神,
他麾下的将士,就能瞬间踏平这皇宫。他有这个实力。良久,萧珏终于开口了。他的声音,
平静无波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“臣,遵旨。”说完,
他从怀中掏出那枚代表着大周最高兵权的虎符,双手奉上。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下台阶,
接过虎符,呈给赵珩。赵珩紧紧地握着那枚虎符,仿佛握住了整个天下。
他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,那笑容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“亚父深明大义,朕心甚慰。
”萧珏没有再看他一眼,转身,一步步地向殿外走去。他走得很慢,背影却依旧挺拔如山。
只是那背影里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和孤寂。我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,
狠狠地揪住了。十年。整整十年。他为了大周,为了赵珩,付出了所有。到头来,
却只换来一句“颐养天年”。何其讽刺,何其悲凉。眼泪,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。
我急忙用袖子拭去,生怕被任何人看见。从今日起,这朝堂之上,
再也没有那个能为我遮风挡雨的人了。只剩下我,和一个被权力和猜忌蒙蔽了双眼的,
所谓的皇帝。7萧珏被罢官后,朝堂的局势,急转直下。赵珩如愿以偿地收回了权力,
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他所谓的“改革”。他提拔了以李文为首的一大批年轻官员,
这些人毫无理政经验,只会阿谀奉承,溜须拍马。他们提出的政令,要么是异想天开,
要么是劳民伤财。短短半年,原本欣欣向荣的大周,就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。
各地天灾人祸不断,百姓怨声载道。而边疆,原本被萧珏打得服服帖帖的蛮族,
也开始蠢蠢欲动。我多次劝谏赵珩,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。“母后,您不懂。
这是改革必要的阵痛。”“李文他们虽然年轻,但有锐气,有想法,
比那些因循守旧的老臣强多了。”“至于蛮族,不过是癣疥之疾,朕派个将军去,
很快就能剿灭。”他太过自信,也太过天真。他以为做皇帝,就像他看的那些书里写的一样,
只要大笔一挥,天下就能太平。我看着他那张执迷不悟的脸,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。
这还是我那个乖巧懂事的珩儿吗?权力,真的会把人变成另一个人吗?
我开始频繁地往摄政王府……不,现在是太师府了,频繁地往那里跑。萧珏被软禁在府中,
明面上是“颐养天年”,实际上,府外布满了赵珩的眼线。我每次去,都要顶着巨大的压力。
可我没办法。朝堂上的事,我一个妇道人家,孤掌难鸣。我需要萧珏的指点。
他府里冷清了许多,遣散了大部分的下人,只留下几个忠心的老仆。他倒是过得悠闲,
每日看书,练字,种花,仿佛真的接受了这退休生活。可我知道,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,
从未离开过朝堂。我将朝中的乱象说给他听,他只是静静地听着,偶尔才会点评几句,
一针见血。“陛下这是在拆东墙,补西墙。”“李文此人,志大才疏,难成大器。
”“蛮族这次异动,非同小可,怕是蓄谋已久。”他的每一句话,都让我心惊。
“那该怎么办?”我焦急地问。他看着我,摇了摇头:“太后,现在不是我们该怎么办。
而是要等,等陛下自己撞了南墙,他才会回头。”“可是,
我怕他……”我怕他把这江山都给撞塌了。“不会的。”萧珏的目光,忽然变得很深邃,
“有我在,就不会。”那一刻,我那颗惶惶不安的心,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。
仿佛只要有他这句话,天就塌不下来。我去的次数多了,宫里宫外,风言风语又起来了。
“太后这是……思念太师了?”“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,成何体统!
”李文更是抓住这个机会,在赵珩面前大进谗言。“陛下,太后频繁私会萧珏,
两人恐有私情!萧珏虽交出兵权,但他在军中威望仍在,若他与太后联手,对陛下您,
可是个巨大的威胁啊!”赵珩本就多疑,听了这话,更是怒火中烧。那天我从太师府回宫,
他直接带人堵在了我的慈宁宫门口。“母后!”他红着眼睛,质问我,“您今天,
又去见萧珏了?”我看着他这副样子,又气又心疼:“是。哀家去向太师请教国事,
有何不可?”“请教国事?”他冷笑一声,“母后是觉得,儿臣不如他萧珏吗?还是说,
在您心里,他比儿臣这个亲儿子,更重要?”他的话,像一把刀,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。
“赵珩!”我厉声喝道,“你放肆!哀家是你母后,你就是这么跟哀家说话的?”“母后?
”他笑得更凄凉了,“您还当我是您儿子吗?您心里只有那个萧珏!
全天下的人都在看我们母子的笑话!说您耐不住寂寞,说朕是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不孝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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